清明时节雨纷纷

        清明来了，转瞬间，又到了下午。听说过清明比新年还隆重。祭拜祖先，他们要杀一头猪。这在家乡，是没有的。但家乡的清明更有节日的氛围。不像这里，如此冷清，只能依稀听到一些爆竹声，也许这是客居的缘故，还没有融入他们的生活。家乡的清明，户户都会做艾米果，家家都是绿果飘香。节日嘛，先是活人大吃一顿。过节就是吃，倒可以窥见五千年炎黄百姓的贫穷记忆。上午忙自己吃的，下午，才去祭祖。爷爷曾经告诉我，坟墓里的“人”下午才在“家”的。其他时间，去哪了，爷爷没有告诉我，我也没刨根揭底地追问。即便问了，我想也会没有答案的。带上油烛、爆竹、火纸和香，再提一篮果子，有茶，有酒，有米果，有肉，还有豆腐。
    春天是强大的，冬天再残酷，它也让坟堆再铺绿草。上坟，先铲完草，才点烛，烧香，磕头，再烧纸打爆竹。当然，在逝者面前，照例不能忘说一些要他们保佑生者的话。在山坡的各处，都是翠烟缭绕，爆竹啪啪。家家都在祭拜先人了。而已经成为坟墓里的爷爷、奶奶，以及更早的祖辈，今天下午也该在“家”吧。离家远了，不能去祭拜他们。只能用这篇小小的短文来表达对他们的怀念。
    我不能亲自到坟头去跪拜，我想父亲一定去了的。去年的时候，因为工作的事情，也没能回去。今年因为路远，又如此。
    但不论我有没有回去，清明，还是年复一年地过着；坟草，也一次次生长着；活人，也一岁岁老去。这样周而复始，这样年年岁岁，这样岁岁年年。